美丽世界的疯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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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燃晚abo】相思引·二十一

♡战损梗  皇子燃x战俘晚




【沉疴】· 上





血色是艳极的红。远远望去,像红梅落在手心里。



墨燃匆忙过去时,楚晚宁已然像戏歇后的皮影人偶那般无神无力向后跌过去,幸而落在墨燃的拥抱中。他抬起眼睛时,正巧有片梅花瓣落在染血的唇角,风一吹又飘开,落在白衣上,又跌入冰雪中。他要说什么,喉咙却似凝住什么,将一开口,又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。



“墨燃……”



失去意识之前,楚晚宁只来得及唤这些。



昏昏沉沉间,他被人拥紧抱回了寝殿,温热的手掌抚摸他的面颊,一并落下的湿热的触感,好像是熟悉的亲吻,轻如那瓣无声而落的梅。他无意识地蜷起身,靠近那只温暖的手,肌肤相触的温存中,有他多年前曾熟悉的,却不得已遗忘的温柔。



有人一直在叫他的名字:“晚宁……”



“楚晚宁……”



晚宁。



晚宁啊。



在近三十载孤独的岁月中,那声无数次重现在梦境中的呼唤,那只曾属于一个人的称谓,那曾在血肉痴缠的极致时,被呢喃而出的名字,像是秘匣的钥匙,旋转间启开了尘封的过去——那些秘而不宣的往事,那些吉光片羽的回忆,那些迷糊又陈旧的过去,渐渐种种,在梦境中模糊而现,一如这些年每一个被梦魇纠缠的夜。



而每一个梦中有你的夜晚,你都不在我身边。



你为什么无时不刻存在,却又迟迟不肯出现?



楚晚宁不知自己这次做的算不算噩梦,因为在这一次,在他即将坠入绝望的深渊时,有人攥住了他的手。他像溺水的人,孤注一掷攥住它,像攀住救命的草。而自始至终,那个人都没有松开手。



“我守着你,不走。”



谁在说话?



“晚宁,不论你信不信,这次我真的不会离开你了。”



是谁在做着荒唐的承诺?



“不论如何,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……”



你可知道,那被人亲手锁死的心,是我遍体鳞伤、一无所有后,仅存的依赖与驻防啊。



楚晚宁又昏睡了许久,久到太医来诊了脉,又提着药箱离去。汤药苦涩,喂进去又被咳出来,墨燃替他擦拭唇边的药痕,望着药盏凝起眉,犹豫再三,干脆饮了口药,附身吻住楚晚宁的唇。



酸涩的药水随着唇齿缠绵被度过来,墨燃用舌尖舔去溢出的汤药,又低头亲吻他,直到药香被消融在唇齿间,才意犹未尽松开他的唇。他沉舒了口气,倚在床壁上,忧心忡忡地回忆着方才太医的叮嘱:



“本就病重难愈,偏又神思郁结,长此以往,可不是长命之相啊。”



那汤药太苦了,呛到人心扉中去,叫透不过气来,使呼吸都沉重苦涩。墨燃用指尖抚平楚晚宁的眉,低头在手指触碰的位置印下轻吻,他探了探楚晚宁的鼻息——那样轻,像温热却易散的冬日白雾,仿佛下一秒就要凝成冰霜。他将吻又落在楚晚宁的鼻尖上,细细的呼吸就落在他的唇上。



“我总要你活着。”墨燃贴近楚晚宁的耳畔,哪怕昏睡的楚晚宁听不到,仍要说,“……我会让你好好的,我本以为哪怕没有我,你也能一切安好。”



“楚晚宁,若当初我没有那样选,你是不是不会变成如今这样?”



“我后悔了,晚宁,这些年,我一直在后悔。”他攥住楚晚宁的手,问他,“可你还能原谅我吗?”



“我们还能回到当初吗?”



过往种种,像寒月落在深潭中的清影,在波澜的揉搓下,皱成稀碎残破的光晕。事到如今,终于在风止歇后晃动着凝聚成影,可墨燃却连遥遥相望的勇气都不剩,生怕自己亵渎了来之不易的安宁。



这样安静无言的凝视,便已是他朝思暮盼来的全部奢求。










昏昏睡睡好像已成习惯,而这次又是昏迷了整日,醒来时已经入夜。楚晚宁睁眼便见不远处伏在床畔睡熟的墨燃,心下一沉,慌忙理了理自己的衣襟,发现衣衫完好,方才舒了口气。他缓慢地坐起来,仍觉得心血翻搅,难受的厉害,口中还有着微涩的药香残余。



墨燃睡得不深,被轻微的响动惊醒时,眼中满是惊喜与疲惫。他睁开血丝密布的眼,胡乱一揉,欠身坐得离楚晚宁远了些,说:“我知你不想见我,我这就走。”



“……”楚晚宁看了他一阵,沉思半晌,突然开口,“我究竟怎么了?”



墨燃怔愣一阵,犹豫着答道:“没什么,只是伤得重了……”



但他终究骗不过楚晚宁,哪怕楚晚宁没有注意到他躲闪的眼神,也总归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变。略一提气便气血翻涌,手腕上似悬了重物,怎都提不起力。楚晚宁皱起眉来,目光从墨燃的眼睛望向已然空了的药盏,说:“你当我没有受过伤?”



墨燃不知如何回答。楚晚宁向来是孤傲而倔气的,那是他哪怕心间被蚕食殆尽,也可支撑不倒的凭依。事到如今,他要如何小心翼翼呵护那早已濒临破碎的孤傲。他分明在楚晚宁眼中看到提防与疑惑,果不其然,楚晚宁缓慢地起身来,犹疑地转了转手腕。他的目光落在墨燃搁在案几上的佩剑上,目光落在剑柄的雕纹上——哪怕上面镶上了华贵的金石珠玉,他仍识得那熟悉的纹理,正是三年前墨燃惯用的佩剑。



离别那夜,墨燃曾用它,在他心口刺出不褪的伤痕。伤疤不愈,疼痛就烙在血液里不肯消融。



他倏地攥住剑来,未作犹豫,直直向墨燃刺过去。墨燃还未来得及躲闪,只见剑刃一晃,眼前便一道白光极速闪过,他本能后退去,室内狭窄的空间使他无从躲避——而电光石火间,那剑却止在墨燃喉咙不远处。



“我真想杀了你。”楚晚宁执着剑,迫近了墨燃几分,“墨微雨,这些年,我时常后悔自己为何不杀了你——”



可一语未止,佩剑却应声而落。



楚晚宁蹙起眉来,半晌没有反应过来,过了一阵,才惊恐不解地望向墨燃,颤抖着启了唇:



“我怎么……我怎么连剑都执不稳了?!”









///中医不懂,打戏不会。都是编的,问就是玄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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