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丽世界的疯子

擅长研究疯批美女

【11:30】满堂彩

♡ jio@白桃布丁 去闭关准备高考啦,我来代替她发。

♡将军墨x文臣宁

♡架空背景,四月飞雪

  





  “且说用你我一生沉浮,不过是赢得那看台观客一声略微响亮些的叫好。”


  “那便潦潦草草结束了这出戏罢。”






  这北风呼啸了一天一夜,风儿卷着森白雪粉扑向那断壁残崖,猎猎扑打声震着那破木窗牖欲坠,不说暴雪夜何来碎琼乱玉之讲,光就这雪灾来的突然,就封了墨燃那伙人行军的路。一路上郁郁沉沉,那雪云压顶笼着天地,墨燃这支军在边疆扎了没有五年也有三年,这天也没唬住他们,不过这马蹄声渐远,也没瞧见个人呆的地方。



  墨燃玄铁甲胄上凝的是层冰碴子,乌黑的鬓角发丝早已僵的不成样子,他攥紧了些缰绳,努了劲儿地挥抽出去,只听胯下马儿微弱地嘶鸣几声,他夹紧了些腿,顶着风雪前行。



  “将军!前面有座着灯的酒楼,我们且先带着兄弟们歇脚打尖罢!”



  这路走的实在憋屈,还没到京都就蹦了只拦路虎出来,即便墨燃打了胜仗心里也不舒坦,憋着火含糊不清地嗯了声,接着就夹紧大腿一声轻哨,驱马儿跑向了南方那灯火阑珊处。



 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,寒气顺着排排男人们的铁甲就窜了进去,人定没过多久,吃酒的人没几个,倒是这刺骨的寒气钻来,叫那斜着身子倚在那朽木戏台的破布衣道士打了个哆嗦。伙计这边手还没擦干净,见着墨燃这伙人气势汹汹地就走进来,不像个好伺候的爷,就捻着笑奔了去,招呼着他们坐下。



  “军爷们着了寒,伙计你尽管上些烧刀子来,不晓得你们这儿吃什么玩意,热了酒就随便上来热菜,让兄弟们暖暖胃!”副将见墨燃落座便再也没吭过气,正想开口问那墨爷想喝些什么来,烧刀子忒辣,烧的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,这位将军平时也甚少饮酒,副将从了他这么多年,也没见墨燃有什么钟爱。



  又是一阵瑟瑟寒风飘入,墨燃抬了抬脑袋,冰碴子融的差不多,雪水顺着刀柄纹路滴落指间,只瞧到一熟悉身影,身着雪白长袍,上有金线绣祥鸟异兽,他抖落了油纸伞和斗篷上的雪,也微抬了些头,对上了墨燃的视线,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



  墨燃擦拭陌刀的手顿了顿,弯起唇角:“不是冤家不聚头,楚大人,别来无恙。”



  自临安一别,墨燃再没见过这位楚大人。



  不过说起来这楚晚宁也是位传奇人物,自打接上蜀中便与墨燃这恶鬼将军不对付,都说楚晚宁连中三元,是开国来的祥瑞人物,皇帝老儿都得捧在手心里当着心肝宝贝养。两人对上不出几日楚晚宁就修了折子直冲京都,弹劾那墨燃的言语可谓是字字诛心。



  可这墨燃又是谁,盘根塞北,拥兵自重,守着边疆,击的那蛮子东逃西窜,根本就无败仗那一说,人称踏仙君,这神仙来见了这恶鬼还得抖两下。



  “四月飞雪,墨将军,要变天了。”



  见墨燃下巴扬了扬,那双似含笑意的眼睛仍直勾勾地如刀子般剜着他,楚晚宁也没怵,径直行向那桌,撩袍而坐,冷不丁地来了句这话。



  “这蛐蛐还没斗完,楚大人这么着急收回笼子,跑到边塞来,只为和我喝个酒?”



  “小二,这烧刀子太烈,换坛梨花白来。”



  墨燃拎起那乌黑的酒坛,冲着伙计那处一扔,弯了下眉眼,呲着森白牙齿就转头继续直勾勾盯着楚晚宁。



  那是狼看猎物的眼神。



  边塞的狼很是凶猛,雪夜里那双绿莹莹的狼眼盯得就是落单在枯草败叶间的羚羊。不过楚晚宁不是羊,而是只看似温顺的猫,逼急了一爪子挠上去,血肉模糊还是有的。



  梨花白用水浴热了遍,被轻斟在那白玉酒盅里,腾腾而起的热气,驱了不少这怪天的寒意。楚晚宁没有动酒盅,就这么默着。楚晚宁出现在边疆并非圣上的意思,而是他彻夜赶路,一路跑来边塞,没想到遇了雪灾,恰巧和墨燃同困在了此处。



  今个儿,好像是墨燃生辰。



  这话若是那踏仙君听到了,估计笑的军营都得塌下来。



  “寒尽不知春,墨将军有心。只不过…”



  “只不过什么?你还记恨着我在临安摘了枝海棠送你的事?也就只有你那榆木脑袋,才会觉得我是当众羞辱取笑你。”



  “何必拿当年的丑事说笑。”



  “我那叫鲜花配美人,这叫风情,你这寒酸文人怎会懂这些莺莺燕燕。”



  “您且吃好喝好,一路走好。”墨燃说着便用箸夹起一块烧牛肉扔进了楚晚宁的瓷碟子中。



  这话顺着念倒是挺吉祥如意,楚晚宁听着那脸色都变了,这所谓祝福还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,见墨燃这模样,倒像是把他生吞活剥。一旁看热闹的军士早已吃呆了,悄悄咪咪看着自家将军说胡话,这楚大人的心思都就差写在脸上了,可这主儿还是不开窍,莫不是没有断袖之癖?



  墨燃也不是个洁身自好的主儿。



  楚晚宁正想开口反驳,谁知气音还没出,就听他们身旁的朽木戏台上有脚步声作响,见着那后台戏子咿呀一声,沉着步子就徐行了出来。



  水袖盈花,略廉价的凤冠将那本就不多的乌黑发丝束在一起,虽胭脂满面,但仍掩不掉她面上的憔悴。



  稀奇。边塞胡人多,能听得懂戏者少之又少,恐怕台下在座的,只有生在京都的楚晚宁才能听得懂这女旦究竟在唱什么名堂。不是名本,也不像是文人墨客所笔,言语不白,但字字泣血。墨燃本就邪火上头,听着女旦嘶哑的声音咿咿呀呀烦的他更是恼,就蹙起眉头,噤了声默默喝起酒来。



  晚场的戏上女旦,究竟是掌柜的不长眼色,还是那女旦就是存心撞墨燃刀刃上寻个死。



  “官人斥妾欲忘本…”



  “妾有怨言不敢发…”



  “玉落谁手天自判,何苦…”



  “何苦逼妾梁上见!”



  墨燃吃肉的动作愣了下,砸吧了声嘴,寻思这味不对,见那戏子嘤嘤唱完,竟将长水袖挥于上梁,似白绫绕梁,竟要了结自个儿性命。谁知这细白脖颈还未搁上,那漆黑陌刀直飞过来,将那布条横横割断!



  那戏子被吓得跌坐在地,一脸茫然。



  “爷不过是来吃个酒,姑娘如此大动干戈,演这么一出戏,晦气!” 



  “姑娘可是遇到什么事?”



  只听楚晚宁淡淡出声问道。谁知这一问,那唱戏的姑娘的粉面上,直纵下两行泪来。见着这般情态,先前立在此处的破烂道士清了清嗓,摸了把山羊胡,悠悠开口道:



  “这想来唱的是郑官人家娘子了。”



  “那郑官人颠倒黑白,是非不分,强娶了水芙蓉谁知硬把人家清白身子说成唱粉戏的行当,家里正房便指责那娘子手脚不干净,偷了玉也不肯承认…”



  “若她就是没偷过呢?”楚晚宁询问。



  “无论这是黑的还是白的,人也早被乱棍打死了,就算化作鬼魂也早已投胎喽…”



  墨燃搁下那白玉酒盅,拢了拢身上的棉袍,见楚晚宁听那道士讲述的神色十分认真,支着下巴也跟着听了会,谁知这故事那道士讲的狗屁不通就算,还掺杂了不少私货。



  “少在那儿给大爷放屁了,你这道士见着修仙没成了什么仙,这颠倒黑白的本事,倒和郑狗有的一拼,佩服。”说完便轻轻拍了两掌,只听烛火噼啪作响,整个大堂听他这么一讲,顿时安静起来。



  “这仙都修到狗肚子里去,如今这狗都成精,这打死清白人前不报衙门,这水芙蓉难不成贱卖为奴,与他签了卖身契?”



  “水芙蓉分明是明媒正娶,说高贵点还是官人姨太太…”



  “打死人就不是什么小事。”



  掌柜的在旁听的都快跪下求那贵人别讲了,这郑官人打死妻妾的事早已传遍满京都,墨将军和楚大人好久不曾回过那处,自是这种饭后闲谈的玩意听得有些新鲜,两位爷更是不待见这些腌臜事,若今日交代个不明白,怕是待回京都,楚大人查也要查个清清楚楚,水落石出才肯罢休。



  “这酒喝的不是什么滋味,楚晚宁,方才你有什么话?”



  墨燃寻思着楚晚宁回京都定是要查,这种事再多说也无益,这酒楼里不知藏着多少恶心人的玩意,若是因个这儿掺他一本,他性子再狂脑袋再多也招架不住被人拧下来当蹴鞠踢。



  “墨燃你如今也二十有三,方才那种话,少说为妙,轻狂两字也掩不住你。”



  “平白无故给人长了一岁…楚晚宁,你莫不是从大老远赶来,给我过个生辰?”



  “不得了,酒不醉人人自醉,楚大人,是我醉了,还是你醉了?”



  见楚晚宁脸上飞过一抹红,墨燃仰面大笑几声,从袖中掏出几个银锭子丢给小二,像是豁然开朗,方才那愁云凝面的模样也不复存在,他收了刀,站起就冲那门口走去。



  楚晚宁措不及防。



  “楚大人,你此行目的我懂了,那海棠花着实配你。”



  “就此分别,一路保重!”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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